在山川秀丽的黄平,聚居着一群鲜为人知的弓箭部落群体,据说他们是后羿的传人,所以他们敬奉弓箭,以箭为荣。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语言和风俗习惯,很少与外界交往,特别是妇女,她们从不出寨,只会说亻革家话。八月上旬,作为西南大学育才学院少数民族文化探究队队员的我,在我们学院少数民族预科部团总支的指示下,来到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西北部的且兰古国——黄平县,对这里亻革家文化进行探究。

亻革家人是我国待识别民族,目前有5万多人,主要分布在黔东南黄平、凯里,其中黄平县境内约有2万多人,占全部亻革家人的一半多,也是亻革家人最集中的一个县。黄平重兴乡望坝亻革寨是我们这次的探究地,它位于重安江畔金凤山麓,距县城25公里。全寨有1400左右人口,亻革家308户,千百年来,廖、罗、杨、高、金五个姓氏的亻革家人在这里栖居。

此行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在寨脚遇到了一支迎亲队伍,队伍由20多人组成,新娘家的人在半程就回了,队伍中,我们见到几名亻革家妇女将糯米饭粘到吹芦笙的男人背上,据说,这是为了让两家人像糯米饭一样牢牢地连在一起。当我们来到了寨门口,热情的亻革家人身着盛装站成两列,向进寨的客人敬拦门酒。

望坝寨建在山坡上,亻革家人用大石头将自家的护院砌得很高。寨子里有个小广场,广场用小石子铺成象征太阳的螺蛳图案。见有客人来,身着盛装的亻革家男女向我们展示亻革家特有的踩亲舞和弓箭舞。踩亲舞是亻革家男女的一种社交舞蹈,亻革家小伙吹着欢快的芦笙步入舞池,姑娘们也随即跟上舞伴,若小伙中意姑娘便会轻轻地踩一下姑娘的脚尖作为暗示,如果姑娘也心仪小伙便会拍一下小伙背部算是回答。

亻革家人的服饰很有特色,他们以传说为背景,坚持着自己是后羿传人的信念,将太阳帽(又称红缨帽)戴在头上。亻革家女人“不爱红装爱武装”,她们身披披肩,脚绑绑腿,绑腿是一条橘红色和白色相间的12尺长的长布。亻革家也有一个银制的项圈戴在胸前,项圈是一个平面体,上面印有二龙逐阳,项圈下吊坠着一些银制的小刀小箭。亻革家女人从12岁左右就开始学习蜡染和刺绣,我们拜访的这户人家正好有一些妇女在点蜡,她们个个都是画画能手,用蜡刀沾蜡在布上点制出精美的图案。好心的亻革家大哥告诉我们亻革家蜡染工艺的步骤:先将点制出的图案放进染缸浸泡,一段时间后将其拿出晾干,最后放入水中煮,把蜡煮化,晒干成品。亻革家人不仅女子善织,男子也善织,不过女子织绣,男子织竹编,在望坝寨,有水的地方就可以见到晒竹条的场景。

亻革家人崇拜祖鼓,将祖鼓视为图腾,认为人死后终将会回到祖鼓里去,所以世代香火,不断祭拜。对祖鼓的祭拜分为早晚祭祀,一年两次举祭和数十年一次的大膜拜,大膜拜即“哈冲节”(意思为“祭奠祖先”)。哈冲节和情人节(四月初)是亻革家比较隆重的节日。在以前,哈冲节并不是随便就能举行的,大多都是几十年才举行一次,现在生活条件有所改善,谁家有能力承办就可以申请举办哈冲节。亻革家情人节,是姑娘小伙子们通过踩芦笙试探对方心事的大好时机,如果两人心有灵犀,姑娘就把准备好的糯米饭拿出来与小伙子一块吃,剩下的,由小伙子带回家,如果男方的父母同意这桩婚事,男子就会带几封糖到芦笙歌堂,把糖放进姑娘的篮子里。

亻革家的情人节带有悲剧色彩,传说,有一男一女,男的勤劳勇敢,女的勤快善良,女方家穷,没钱买布织衣,此时,当地有一位有钱人家的女子在织衣,她将多余的布丢弃,而丢弃的布和线被善良的女孩收集,几年后,女孩用这些布和线做出了自己的嫁衣,在踩亲节那天她穿着漂亮的新装过节,新装绮丽无比,被有钱人家的女子妒忌,最后被踩死,大家为了纪念她,将四月初的这一天定为情人节。

亻革家人有着太多传说和特色,在望坝寨这块土地上,神秘的亻革家人用自己的特有方式向人们诉说着这个古老民族的故事,关于神秘的亻革家文化我们还要继续探究下去。

作者: 苏理 倪萍 滕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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